第一轮的杀戮环节很简单,就是杀剩五十名玩家。这个环节也很快过去了,最终剩下的五十名玩家在广播的召唤下来到大厦二十层的圆形中央大厅集合。
这个大厅显然已经荒废已久,四周的落地玻璃破的破,碎的碎,遍地都是尘埃和垃圾。
一个神情不对劲的玩家见到人群,举起手就要开qiang,被周围环伺的安保人员一枪毙命。
安保人员给每一个参赛者发了两支蓝色的试管之后,广播中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宝贝们,我给你们讲一下这个游戏的规则。你们现在手里有两根用软木塞好的试管,一根里面的药剂有毒,一根没毒。辨认他们有毒没毒很简单,拔出软木塞,看下上面有没有R字。有的话,那就是没有毒的。”
“每个参赛的人都必须要喝下两支试管里面的药剂或毒死一个人,喝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对方把一支自己的试管递给你,告诉你有没有毒。记住,自己要喝的试管软木塞不能自己看,违规的人直接视为弃权!对方也不能故意给你看到,否则死!如果你能偷看到,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连喝两支试管没事的或者在你手上毒死一个人的话就可以直接通过考核。记住,时间有限,我只给你们十五分钟,没完成的视为弃权,直接失败。”
苏明和许仙贝拿着试管面面相觑,良久,许仙贝说道:“这群人里面只有我们两人是认识的,我们必须彼此信任,一起来找出通关的办法。”
苏明看着许仙贝,心里想着,如果毒死了我,她自己不就通关了吗。他紧张地思索着,根本没留意许仙贝背后正走过来的人影。
许仙贝拔出手上一支试管的木塞,放到眼前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指捂住木塞有字的底部,把试管递给苏明:“这一支没有毒。”
苏明接过试管,犹豫了一下。许仙贝说:“没事,我们不是同班同学吗?”苏明把试管举起放到嘴边,仔细观察着许仙贝的表情,冷不防,手里的试管被劈手夺走。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露出得意的表情,说:“你不喝我帮你喝。”仰头便一饮而尽。
苏明大惊失色:“你怎么那么确定?”
络腮胡子得意地说道:“我可是在旁边看到……”他自觉失言,便没有说下去,“小样的,厉害嘛,懂得组队。”
许仙贝露出狡黠的神色:“是吗?你确定你全看到了?”她举起瓶塞,让苏明和络腮胡子都看到了瓶塞上露出的半个圆圈,然后又松开了捂住的手指,瓶塞上出现的竟然是p字而不是R字。
“举办方只是告诉我们R字没有毒,没告诉我们有毒的试管的木塞是空白的。”
“你,你,你……骗我!”络腮胡子的脸色突然变得**,他脸露青筋,充满怨恨地看着许仙贝,突然一阵抽搐,朝后仰天倒了下去。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如果我把药剂喝了,那死的不就是我了?”苏明拿过许仙贝递过来的另一支试管一饮而尽,气愤地说道。
“放心我会及时阻止你的。”许仙贝笑了,“另外提醒你一句,对方的第二支试管未必是安全的,因为举办方没说不能跟别人交换试管。”
苏明的脸色顿时煞白,他感受片刻,发现自己并无大碍,这才释然。但是,这个女孩子不动声色就能毒死一个人,还能笑出来,自己一定要提防,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目前的状况是许仙贝毒死了一个选手,直接就通过了,他自己喝了一支试管,还要再喝一支才能过关。
苏明紧张地思索着,连一个奔跑着撞到他身上的小孩也没有注意到。
“怎样,要信任她吗?”苏明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他的试管没了!
一定是那个小孩!
苏明一边追过去一边喊道:“把试管还我!”却愕然发现,小孩的身边站着一个壮硕的金发中年大汉,看样子就没那么好惹。
金发中年看上去就像是他的老大的样子,看着苏明说:“怎么,想打架吗?”
苏明刚想动手,“砰”**响了,广播警告了他:“注意,这场比赛不能打架斗殴,也不能逼迫别人喝下试剂,只能以和平的方式获取试管,是说服是偷都无所谓!”
“怎样,要赌一下吗?”不知何时许仙贝来到了苏明身后:“小孩把苏明的试管直接拿出来,你们两人直接不用听提示,一人喝一支,死生各安天命。”
“是吗?”金发中年得意地笑了,“曹袁羊,把他的试管拿出来,我和他一人一根。”
小孩曹袁羊颤抖着手把两支试管伸出来,一支给了金发中年,一支给了苏明。苏明正不知拿试管怎么办的时候,许仙贝把试管拿了过去:“我替他喝。”
金发中年耸了耸肩:“无所谓,你们谁喝也行。”
苏明看到许仙贝紧握住试管,凑到嘴边一饮而尽,金发中年却并不急着喝。许仙贝还没说话,就已经颓然倒下。
苏明目眦欲裂,如果许仙贝没有替他喝,那倒下的没准是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金发中年大笑道:“你不知道这是一场生存游戏吗,为了生存,要想尽一切的办法。”语毕,他看向小孩:“曹袁羊,你以为你会喝我给你的试剂吗?我逼你把手头上的试管都打开来看,你肯定怀恨在心吧,毕竟自己不能喝看过的试剂,活下去的机会都没了。如果我没猜错,你给我们的都是有毒的试管。配合点,把剩下的试管都交出来,这样你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下回合有机会,我就做掉你。”
曹袁羊脸色煞白,把手里的两支试管都递了出去,由于手过度颤抖,一支试管掉了下来,摔碎了。他吓了一跳,盯着金发中年攥在左手认为是毒药的试管出神。
“你想死吗!”金发中年气愤,右手抢过剩下的试管一饮而尽,似乎在享受着胜利的喜悦。片刻,他捂住绞痛的肚子:“怎么可能!你骗过了我!!!!”随即轰然倒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从倒地的金发中年攥得死死的左手里抢出试剂,拔出瓶塞看了一眼,然后站到了苏明的旁边:“这支是无毒的试管,你可以喝了。”
苏明发现,原来是许仙贝,难道她没有中毒吗?
曹袁羊也惊讶地看着许仙贝。
“赛事规则并没有说必须要把试剂喝下去,我只是做出了‘我喝了试剂’的动作假装倒地而已。”许仙贝道:“而一开始你只是想伪造‘两支毒试剂都给出去了’的假象,你深知金发不信任你,不可能一开始就喝掉试剂,所以你发了一支有毒试管给我们,一支无毒的给他。这样一来,看见我倒地之后,他基于对你的不信任,就会问你要剩下来的试管,这个时候他已经确信不疑剩下的试管都是没毒的,你再把无毒的另一支摔掉,这样就能骗过他把他毒死了。看来你痛恨他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是的,我恨他,恨他逼着我参加这个游戏,还一路把我当炮灰,他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说的话去做。回去就要把我母亲杀掉。”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金发是你的继父?”
曹袁羊咬了咬嘴唇,良久才回应:“是的。”
苏明摇了摇手上的试管:“许仙贝,你怎么提前知道了这支试剂是无毒的?”
“凭直觉。”许仙贝抿了抿嘴,道:“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再者我也看过了无毒,怎么,不相信我?”
苏明摇了摇头,把试剂一饮而尽。他第一次在这场游戏中感受到了“信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