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头,狼狈的脸上闪出一丝诧异:“你也能进来?”
陆辙肆疾步走过去,抬起手对着那人的脖子就是一下:“只要有信物都可以进来,你们星河真当我们没把戏?”说罢便抽出刀,高举起来,准备砍下那人的脑袋。
“等等......”顾离的喊声从他身后传来,带着几丝无力,“先放过这个人,因为他......”
顾离说了什么,陆辙肆没有听清,他自己的惨叫已经覆盖住身边的一切声音——方才因为顾离的喊声分了心,给星河的那个人创造了反击的机会。那人在陆辙肆回头去听顾离的言辞时,狠狠地甩腿一踢,顺势站起。
顾离见势不妙,抽出先前陆辙肆给他的刀,迈步上前想要砍伤那人。但还未靠近他,便摔倒在地。
在摔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地上有一根丝线,近乎透明,正是将他绊倒的元凶。这根线什么时候拉在这里的......
“唔.....”他强撑着站起来,看到陆辙肆已和那人扭打在一起,他急忙跑过去,举起刀来,欲在两人扭打时暗刺那人一刀。
他握紧了刀,绕到那人背后,瞄准他的背,挥刀刺去。但他没有料到,当他的刀子将落下时,那人猛地钳住陆辙肆的手腕,又踩住他的脚,顺势将陆辙肆猛地拽来,使他们两人的位置对调。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顾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着自己的刀朝着陆辙肆的背刺去了。陆辙肆先前在扭打时就看见顾离想要偷袭,现在他也清楚那人调换位置是想让顾离砍伤自己。他暗叫不好,额头皱了皱,猛地按住那人的双肩,用尽浑身解数将他按倒在地,自己也顺势伏在地上。
这样一来,自然拉开了刀尖与背部的距离,也给顾离反应的时间。
顾离急忙停下,刀尖在空中闪烁出一丝动人心魄的寒光。
被陆辙肆按倒的那人怒吼一声,大喊:“你们这群无耻之徒!”
陆辙肆暗自觉得好笑,我们哪里无耻了?你们星河才是无耻之徒吧。接着腾出一只手抽出刀,对准那人的脖颈刺去。
顾离也不敢劝阻他了,他之前阻止他是想从这人口中套得关于星河的消息。但从那人的激烈反抗可以看出是不可能的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阻止自己去看刀刺开人的脖颈时的惨状。
接着便是“噗”的一声,和那人的惨叫。
他眯着眼睛,不让自己看着地面上的血和那人的尸体,但鲜红的血还是不可避免地漫到他的视野里,一汪血色在地上如藤蔓般蔓延,渗透到木质的地板里。他今天再次见到了杀人,比起第一次目睹这场面,他的心中已然添了几分淡然:若是不杀他,自己就会被杀。也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对杀人感到万分的血腥和厌弃了。
麻木了么......
比起顾离站在一旁静思着自己对杀戮是否麻木,陆辙肆正在考虑着一个相对重要的问题——这个人为什么会从上面摔下来呢?
他通过一旁的实木楼梯登上第三层,发现在那个破洞的前方,是个已经未打开的木盒,放在一块打磨平整的明黄色的大理石上。
陆辙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伏在破洞前,仔细地查看破洞的边缘。
裂口参差不齐,看来是木质腐化导致的破洞。
他伸手拿下木盒,缓缓打开木盒。
木盒里不是只有用来放置宝物的锦布,不是只有一片留给人遗憾的空无一物。
锦布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块银铎,表面的滚云花纹在微弱的光线照耀下,流转出银光。龙纹上刻着的一行字,更是让陆辙肆欣喜万分——
“滚云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