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第五十九章·回忆II
正文
我的性格？ 彼得有些不理解，如果说那些人要他的脑袋或者肢体之类的他还都能明白，可是……性格有什么用？怎么要？“麻烦你……说的再清楚些可以吗？我不是特别能够理解这样的说法。” “对不起，”兰恩塞给彼得一个字条，“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这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你给他打电话吧。” “等等，倒是给我个能用的手机啊。” 在拨通号码之前彼得进行了很多种设想，有关这个人是谁的问题。首先他可能是个医生，没准是兰恩找来了能给他治疗头痛的人呢。 但如果不是医生，他觉得这电话打不打都无所谓。兰恩既然不方便说，还能有什么人会告诉他的比她更多。现在兰恩的高大形象已经在彼得的心里树立起来了，并坚信她就是来拯救他的天使，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是很友善，但这不要紧。 正当彼得发呆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无意识地按下拨通键，仅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彻底扭转了彼得原本黑暗的人生。 “喂？”对面传来的声音让他觉得心里有什么异样，自前段时间以来一直被封闭的内心现在照射进来一缕温暖的光。 嗯……好吧，这太夸张了。“啊，你好。”对方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通电话让他措手不及，出于礼貌他决定还是不要直接切入正题的好，万一他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彼得就再也不能指望得到什么相关信息了。“您是？” “肖泽，你是哪位？” “我……纳尔·彼得。哦，是这样，兰恩给了我一个号码叫我找你，说可以给出更多有关我的信息。” “兰恩？”对面显然有些惊讶，但对于彼得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打来电话一样，“没事，我以为是罗杰给你的。” “罗杰……是谁？” “没什么，别在意。要说有关你的信息我的确知道很多，但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肖泽叹了口气，“带着真相死去和一无所知地死去，我觉得对于你来说还是后者会轻松舒适一些吧？” “可是……”彼得欲言又止，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讲，肖泽说的很对，“好的，就是这样。所以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对面略微停顿了一下，“你想让自己离开这里并且有个相对来说不会太痛苦的未来？” “当然了，如果有机会谁不想啊……” 肖泽冷笑几声，“可以办到，需要你扔掉一个东西。” 扔掉东西？彼得怔了怔，他倒是不害怕扔掉的是什么，因为他根本没什么东西是他舍不得的。或者该说，没有可丢弃的东西了，除去他这条命。“说吧，扔掉什么，前提是我得有。” “把手放在你的胸口左边，看看是不是能摸到什么。” 胸口……左边。这是心脏！肖泽是在开玩笑吧，要是命没了还谈未来吗？“开玩笑的吧……” “不，是它更深处的东西——你的良知。” “为什么？如果一个人没了良心，那他还怎么……” 话未说完就被肖泽打断：“也许你误会了什么，这只是我告诉你的方法但并不一定非要这么做。你也可以继续之前的生活直到死亡。不过，我需要送给你一句话，”他停下来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所谓的善良，会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丢弃善良，也许你会有所损失，但这是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的保命方法。对于你目前的境况，更是唯一的出路。” “喂……” 电话挂断。 “肖泽是赫尔斯吧……”罗杰在倾听彼得回忆时一直保持沉默，其实他对于那段时间彼得被迫接受训练的事几乎一无所知，当时他正在外地。所得知的情报也是后来有人告诉他的。 “我想是的。”彼得望着底下穿梭的车流，“不，一定是。” 罗杰点了下头，眼底的敌意退却了，“现在……”他有些生硬地挤出几个字来，“或许我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 “纳尔，你身上有很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他转过头看着彼得的双眼，极少次数的正视，“之前因为种种误会，我没有心情，也不想去了解。不过，就在几秒钟之前这种想法有所改变了。我希望……能了解更多有关彼得你的事情，” “啊，那就好。”彼得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真挚笑容，“非常感谢你。” 彼得竭尽自己所有力量，总算在房间的床底下找到一个已经生锈的盒子。可能因为年代久远，他稍加用力它便应声而开，里面放着他最想要的东西——匕首。 可能因为这玩意真的放的太靠里了，加之他们想不到有朝一日彼得会反抗，因此就没把像这样的危险物品找出来。他干脆在桌子上试验了一下锋利程度，很不错，如果是类似胸口的部位肯定能一击致命。彼得从衣柜里找了件合适的外衣披在身上，遮住手上握着的匕首。之后佯装生病躺在床上作出蜷缩状，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有脚步声响起，正在向他所处的房间靠近。机会唯这一次，一旦失败他就永无离开这里安然度日的可能了。 门被推开。那人看见彼得的状态，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朝他走过来。彼得让眼睛睁开一条缝，估算着他与自己的距离。 三米，两米……该死的，他怎么站住不动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露馅了，但那人并没有什么畏惧的神色，也没有要动手处理他。只是站在原地稍稍犹豫片刻，便继续朝这里走来。 …… 当那人的脚落在某一点上时，彼得迅速翻身站起，外套从肩上落到床上。他看准了心脏的位置，抬起胳臂，亮出一直握在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刃承载着他积蓄已久的愤怒，重重地刺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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